雲秀 作品

第69章 離開從前盤根錯節的關係

    

隨從下去。對於踩死螞蟻一向冇什麼興致,可若能因受了委屈、而去蔣理承那兒哭,跟他撒嬌耍賴,要哄要安慰,就很值得。至於蔣頤圖,就是拿來犧牲的,該出賣就出賣。下樓後,蔣頤圖很快發現了新婚妻子身影,變了變臉色,想到他們是契約關係,神色才稍稍緩和。不能裝作視而不見,也實不避如臨大敵,立即離開那女郎,主動過去言語了聲:“奉天真好,在這能看見你。”嘴瓢的像剛認識,而不是同床共枕的眷侶。“少帥,她是誰啊?是我在床...“對對對,從前冇遇見你們這些少年俠客,過得渾渾噩噩。隻知道追名逐利,遵從肉慾。做權錢的奴隸,而不是有理想有抱負。”打手見狀,也跟人精似的,溜縫道:

“今日得見少俠天顏,才知道以前都白活了。謝謝你讓我們知道,原來人還有另一種活法。你們文化人好說,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讓本就善良的人做好事,有什麼成就感?你把我拯救了,纔算功德無量。”

“我冇那個興趣愛好和雅興,若是你們這種人都能不用付出代價,以後那些為非作歹的人,會更加為所欲為。”劉議澤方纔處於弱勢,這會兒藉著方幼萍的勢,抓住機會,重新揚眉吐氣了起來。

“我不想濫用私刑,更不想臟了自己的手。現今的律法,對於拐賣、誘騙、侮辱、虐待、傷害女人的歹徒,安什麼罪名,做什麼懲處,就依照律法關押判刑吧。”

“我們這就把這些妓女當場放了,將功折罪,還求老爺網開一麵。”老鴇將頭磕在地上,咚咚作響,不停拱手作揖。

心底卻漸漸平靜了下來,巴巴等著這些神經病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她們就能繼續開張,歌照唱,舞照跳了。

左右巡捕房這麼多年這是這個樣子,也不會突然洗心革麵、脫胎換骨了。

尤其,耳邊又聽代表最高權勢的副官開口,便是對那位小姐的埋怨:

“大帥為了你一次次折下高傲的頭顱,大學他去了,這次又差點來妓院。你還想讓他禮賢下士、作踐自己到什麼程度。”

“他是什麼神仙皇帝嗎?學校是最高殿堂,很多人想去都不能去。又不是什麼臭水溝,從你嘴裡說出來,好像學校是什麼汙穢之地一般。”方幼萍冷冷道,絲毫不領情:

“那麼在你眼裡,大帥應該去哪兒呢?天子一直穩坐金鑾殿嗎?還有妓院,他冇來過嗎?那三姨太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如果可以,我倒是寧願,你冇為他擋下那一槍。因後續讓他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副官替大帥難過也不值,他何曾為哪個女人做到過這種程度。從前他想要的,甚至不需要自己招招手,隻要一個眼色,都有心腹想方設法給他送到身邊。

且那些女人,能被神明選中,皆是迫不及待又誠惶誠恐地等待臨幸,生怕做的不夠好。期待下次還能被重新寵愛。

“你看看你新找的,這是個什麼東西。還得躲在你身後,靠吃軟飯作威作福。若他當麵首,姿色還趕不上少帥一半。大帥為你夜夜嘔心,吐了一次血,五姨太勸了一次紅著眼睛出來,府上誰還敢再開口。”

副官實在不明白,這個小白臉到底好在哪兒。若是巧舌如簧,難道少帥情史豐富,不比他更會哄女人開心嗎?難不成是少帥浪蕩公子哥,靠權勢吸引人,不會哄女人。女人多,是自己貼上來的。

“還是說少帥濫情花心,這小白臉一心一意?但我告訴你,男人都一個樣,他現在冇花花腸子,不代表他冇有,隻是他現在本事不夠。”

“你有什麼資格替蔣理承,說我值不值為他擋槍。至於少帥,就算他很好,我也覺得他很合適,又怎樣呢?你倒是去問問蔣理承,願不願意讓我繼續跟他。”方幼萍嘴上這樣說,心底還是泛起波瀾,對他有了擔心。

不過想到他身邊人滿為患,自己可有可無,便壓下了那許多擔心。

“你和我說這些,我完全不知道意義。我隻知道,在方宅,他與新納的六姨太,芙蓉帳暖。怎麼了?是新人剛進府就膩了嗎?厭倦了再找新的唄。這世上從來不缺美人,就算美人不多,還不是先可著大帥挑?”

妓女看著場麵一度十分混亂,想趁著幾個人爭執的時候,藉機逃脫。

麵對未知的命運,習慣被責打。深知退後一步是深淵,回妓院等待自己的隻有泔水桶、糞便車,口鼻被灌辣椒水和脫光了衣裳,在冬夜罰跪。

她們有時會聽見妓女和公子的浪漫愛情故事,隻覺說書的人缺了大德。

如今正欲逃跑,哪怕不知該往哪裡跑。就被副官帶來的衛兵,捉了回來。

一陣拳打腳踢,直接無差彆攻擊,妓女、妓院的打手、總探長,身上都捱了好幾腳。

衛兵口中吼道:“放肆!都給我老實點,軍爺讓你們走了嗎?給你們慣的,本就是玩物,真拿自己當小嬌嬌了。”

“大帥以前的確到過青樓,但那不是打江山的階段嗎?那時候你還冇出生呢,又是他血氣方剛的時候。現在功成名就了,身邊的親兵,還要為你踏這醃臢之地。”副官啐了一口,看著倒在地上鼻青臉腫的妓女,無語好氣又好笑,也不知道他們在作什麼妖:

“得嘞,你們把人帶走吧。是自己用,還轉手賣,亦或當成歌舞伎養起來,隨你。隻是,你記得去跟大帥說明情況。還有,她們身上大多帶病,你自己小心點,被被傳染了。不然身上奇癢,活受罪。”

副官也不知她在北平學的什麼醫學,連常識都冇有。想來也是,富貴人家教養出來的小姐,哪兒能受得了求學那份辛苦。且她當時去北平讀書,就是為了跟大帥賭氣,不去做手術。

將蔣理承氣了個夠嗆,卻是冇什麼法子。

但他的話,在方幼萍眼裡,與放屁無異:“裝的道貌岸然,誰不知道你們這些泥腿子,都是大尾巴狼。你們是冇嫖過,還是以後不去妓院了?隻怕平時冇少去,不管是明著還是暗著。”

一句話將人的傷疤揭開,絲毫不給替自己解圍的留餘地,對劉議澤同樣冇有溫言軟語:“你把北疆的妓女運到江南去,再將江南的妓女運到北疆,意義何在?離開曾經壓迫她們的,就不會新的壓迫者了嗎?”

“換個環境,有利於她們重建心理。離開從前盤根錯節的關係,不容易重蹈覆轍。且以前欺辱過她們的人,不會順藤摸瓜,多了繼續欺辱她們的機會。換個新身份,才能重新堂堂正正做人。”劉議澤說。

副官見他開口就煩,眼見他將幾個妓女都帶走了,也冇反駁。

而是低下頭,語氣更加哀求,哄小祖宗道:“姑奶奶,我不敢拿大帥的健康說笑。但……還是懇請您早點回去看看,他病了有一段時日了。哪怕他好了,你再離開,去追求你那什麼自由獨立也行。既然當初,他是你救的,你好人做到底。你忍心讓自己差點付出生命,換來他平安無恙,他現在卻不珍惜自己身體嗎?將自己認定成蔣理承的外室子。故而一時間,心頭酸甜苦辣翻湧。張沐琪不知是不是常年獨來獨往,反應慢了許多,眼前人到了跟前,纔想著要起身離開。方幼萍冇有逗弄她的心思,隻是物傷其類,想看看自己將來失寵時,是不是也這般模樣。開口喚住了她的名字:“四媽媽。”張沐琪滯了滯,便是不懂人情世故,也不能對帥府當前勢頭正足的紅人、老爺的心尖寵,視若無睹。她停下腳步,討好的笑便掛在臉上,下意識想彎下不盈一握的細腰。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