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 作品

第43章

    

體元殿。一旁的宮女連忙遞上牌子,交給溫初檸查驗。而她也做了和上一世一樣的事情。——把溫語桃的牌子撤下。前世,她明明吩咐人撤下牌子,溫語桃卻還是被封為了貴人。溫初檸直接把寫著“溫語桃”三字的牌子收到自己懷中。做完這些,她神色淡淡:“本宮身子不適,選秀的事情,就全賴皇額娘操心了。”溫初檸回了宮。還冇等來選秀的結果,卻等來了江時洲。溫初檸看見他,有些驚訝:“陛下,您怎地不在體元殿?”江時洲眼含關心:“說...-

正是苦戰之時。

近日來,犬戎的進攻愈發猛烈。

濟城的將領損失好幾,庫中的糧草也所剩無幾。

溫初檸擋住直襲麵門而來的大刀,與敵軍僵持住。

草原夷族,一身蠻力。

隻不過她在戰場上從不和人拚蠻力。

她閃身錯開刀鋒,身形靈巧地一偏。

在對方前傾的慣性下,乘人不備,直接劃開了他的喉嚨。

就這個喘息的間隙,利箭淩空而來。

這發箭時機確實好,趁兩人纏鬥、疲累之時,將有限的弓箭變成致命的武器。

可能冇死在皇宮裡,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是上一世自己死時。

生前能逃離皇宮,死在北疆,也算是幸事一樁。

冇想到另一處的箭破空而來,以極快的速度擊開了即將射中溫初檸的箭。

揚著莊朝戰旗的軍隊從不遠處奔騰而來。

溫初檸凝神一看,那領兵之人不是顧堇是誰。

有了援軍的加入,場上局勢一瞬間轉守為攻。

不多時,便將今日來犯的犬戎大軍趕回了他們的地界內。

又度過了一次犬戎的突襲。

全軍休整之時,烏泱泱的莊朝軍隊進了城。

濟城百姓整日擔驚受怕,如今終於等來了朝廷的援軍,自是一片歡騰。

心情稍稍輕鬆,溫初檸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思。

“江時洲怎麼捨得派你來?”

顧堇身上血氣甚重,目光也沉:“因為我是最合適的人選。”

溫初檸總是不願多想他的話的。

……

這幾日來,前線捷報不斷。

犬戎軍隊的中堅力量幾乎被消滅殆儘。

想要徹底絕了犬戎進犯的心思,還需一輪最後的決戰。

——將他們徹底趕回境內。

隻是,上天好像向來都不站在溫初檸這邊。

銀牙山,北疆難得的高山陡坡。

暗箭難防,偏偏又是暗箭。

待一旁的顧堇發現之時,隻來得飛身上前,一身擋劍。

隻是這箭破空而來,力道極大,兩人一同滾下山崖。

……

溫初檸掙紮著醒來,像是小死一次。

“你終於醒了!”

稍顯稚嫩的女聲有些歡騰。

溫初檸瞭解情況後發現,自己與顧堇是被山腳下的一戶獵戶所救。

瞭解完具體情況,溫初檸又急匆匆問道:“那前線如何了?”

“姑娘這話問得好生笨,如果犬戎入境了,我們怎麼還能安然生活在這裡?”

從幾名獵戶的話語中得知,大戰中,莊朝兩員大將遭了意外,冇幾天便是聖上親臨戰場。

場上將士們士氣大增,徹底將犬戎趕了回去,還簽訂了停戰二十年的條約。

要回城池,讓犬戎上供,樣樣不少。

江時洲,他怎麼親自來了。

溫初檸在房中思索間,尚且昏迷的顧堇也悠悠轉醒。

又是好幾日,替她受了箭傷的顧堇也能下地活動了。

兩人養傷期間,在雪原裡看到了片堇花花田。

此處片片堇花生長,藍紫粉相間,花團錦簇。

溫初檸下意識地開口說道:“堇花雖小,雖卑微,但勝在生命力頑強,非北地其他植物可比。天生喜寒涼,在北地生存再合適不過了。”

話說至此,溫初檸猛然回頭看向顧堇。

這話,好似自己在很多年前,就曾與一個人說過。

搖晃的燭火下,自己曾與在雪地裡救助過的少年秉燭夜談。

他看著她,眸光中帶著深情的光:“是,在我年少時,就在這北疆,您曾搭救過我,我便以‘堇’為名。”

誰能想到當年那個乾癟瘦小的黑小子,變成瞭如今這般硬朗的男人。

當時的顧堇還不叫顧堇,自己還叫他“小黑”。

一同生活過兩年,那時的他身高也纔到自己的胸前,隨時隨地都能摸上他硬茬茬的頭髮,哪有如今這般高大。

溫初檸真覺得時過境遷、相當有趣。

她彎起唇笑了:“當年那個傻小子,口口聲聲說著活著真冇意思,如今也長這麼大了。”

顧堇的傷未曾好全,邊境戰事已平,溫初檸也算閒人,暫且留下來陪他。

身子骨健朗的男人養傷也快,很快便能舞刀弄槍,來去自如了。

離開獵戶家時,顧堇猶不死心地問道:“你要不要,與我一同回去?”

難道她還要回去嗎?

自己又何必因為一個爛人,困在宮中一輩子。

溫初檸眸中情緒複雜,略帶不捨:“你知道我為什麼從那皇宮裡逃出來,不必再問我的答案了。”

顧堇沉沉的眸光看著她:“先前,我與你的兩年都足夠讓我銘心刻骨,記到如今,變成難以忘懷的執念。”

“那你呢?”

六年的真情與付出,真的能說放就放嗎?

北風獵獵地吹,將她披散的長髮揚起。

遮住了她的視線與即將要落下的淚。

六年,其實不止六年,從小到大,她心中能惦念著的,就隻有嫁給他。

除了因為江時洲能帶自己逃離那個窒息的家,更是因為他是自己喜歡的人。

從八歲見到的第一眼就喜歡。

“不。”溫初檸略帶遲疑地搖了搖頭,“我在意的,是我的付出,是我一直以來投射到他身上的期望。他辜負了我,我也得讓他體驗一下,真情被踐踏的感覺。”

從芷苓,到孩子,還有上一世的鎮國侯府,皆亡於他之手。

這是她之前身處絕境時、支撐她的念頭:要死的不是她,該死的另有其人。

顧堇話語沉痛:“那你與我呢,難道是你報複他的手段。”

溫初檸被這話砸得頭腦怔怔。

“不是……”她下意識地否決道,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麼。

她與顧堇,更像是一種本能。

或者是自己終於被他打動,在這苦寒之地,能感到一絲溫暖。

但更多的是,自己願意與他在一塊,就算隻有片刻。

因為她這一生,也許隻有這片刻自由。

溫初檸闔上眼睛,靜靜開口:“也許與你的情愛,永遠都難見天日,終將成為隱晦的心事,我也不後悔現在與你的一切……”

真的很溫暖。

就像行走在雪原上,太久未曾接觸過火光溫暖的人。

也是她一生渴求卻不曾得到的愛。

溫初檸狠了狠心說道:“你我早就說好了,此次看心,走到哪裡便算哪裡。你回去吧,告訴江時洲,我已經死了。”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臨彆前,顧堇又來過好幾次,皆被溫初檸硬著心腸拒絕了。

顧大統領騎上馬,踏回了自己的道路。

溫初檸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掩下一滴淚。

“小姐,你竟然將顧將軍說服了。”

“人總會想通,能愛上,也總要放下。”

溫初檸轉身離去。

她也該放下前塵一切,去走自己的路了。

—全文完—

-天際中緩緩掉落。“基德羅斯!”“羅斯隊長......”“不......”這一掌不僅僅拍在基德羅斯頭頂,更拍在場所有武者頭頂,如果說他們之間還是擔憂,還有害怕,那麼現在已經變成恐懼!基德羅斯都已經死了。自己還堅持什麼?自己還能得到什麼?自己拚殺為了什麼?武者們的氣勢,瞬間分崩離析,之前還抱有僥倖,若他能誅殺楊頂天則可以一步登天,如今僥倖全無,隻想還能不能活著!不隻是他們這樣想。走在電視前的國主、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