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君子六藝之禦
的狗血問題,結果緊接著就母子平安的生了出來!苦儘甘來,李茂生自然是喜不自勝。強烈的歡喜之下,李茂生並冇有注意到護士長臉上的驚懼與緊張——超凡重現,全民尚武,各行各業都需要一定的力量門檻。而同樣作為一名武者,抱著一個新出生的嬰兒,那護士長的手臂上確實肌肉繃緊,顯然是在那不斷的發散力氣費勁抱住!作為手術室中的一員,李茂生可能不知道,但護士長是知道的——這個嬰兒,不是順產,也不是剖腹產。而是自己爬出來的...-
推開門,伴隨著沁人心脾的熏香,秘書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
辦公室的牆壁上掛著幾卷狂草。蒼勁有力的大字鐵畫銀鉤。筆勢連綿迴繞,字形變化繁多的同時,卻並冇有傳統意義上狂草該有的那種“亂”。
尋常的狂草,需要觀看者擁有足夠的生活閱曆與生活感悟才能夠領會到執筆人的思想。而現在這些掛在牆上的,一眼望去,哪怕是並不知曉書法的人看上一眼依舊能夠感受到那份由內而外的勁力與豪氣!
在狂草的下方,那是一尊古樸的重型盔甲。造型看起來十分沉重,端正的擺放在那裏乍一眼望過去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團黑乎乎的鐵疙瘩。陽光透過窗子鑽進房屋,落在那盔甲之上折射出鋼鐵的線條。並不精細,在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甚至有些粗糙。但是比起那盔甲,更粗陋的反而是架在一旁的武器。
那是一把十分沉重,十分古樸的大刀。刀型十分奇特,並非是鬼頭刀的單刃砍刀,而是如同直升機槳葉一般的雙刃大刀。兩刃刀身每個長約二點五米,同時十分寬厚,有兩個巴掌那麽寬的同時,亦是有三指的厚度。
若說那是刀劍,那未免也太大一些。巨大,寬厚,粗陋,沉重。而且很粗糙,簡直就像是鐵塊,又或是帶了刃的重型棍錘。
光是看著,根本就不像是人類能夠揮舞得起來的……
伏在桌案前似乎是批改著什麽東西。那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老人的麵龐。穿著亞麻的唐裝,麵目間充斥著蒼老的痕跡。歲月的刻刀劃過麵頰彷彿切斷了老者麵部的筋絡,鬆弛的皮肉略微無力的聳拉著,滿臉的褶子上遍佈著灰黑色的老年斑點。
雖然蒼老,但是一雙手掌依舊蒼勁有力。如同鬆樹皮一樣乾涸的皮膚下能夠看到強健的肌肉與骨骼。血液流淌,更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老者身上那旺盛的精力。臉上帶著些許白鬚,抬起頭,與有些蒼老的形貌完全不同,老者的目光中彷彿燃燒著一團火焰。洶湧,澎湃,洋溢著火烈的……沉著?
如果是其他人在這裏的話,一定會震驚非凡。因為麵前的這個老者不是別人,正是世界上自超凡重現後第一個通過對上古之路進行總結,塑造出現階段唯一一個擁有完整路徑的職介修行者。人稱“玉追龍”的炎國大長老張龍拘。
看了一眼年輕的秘書,張龍拘並冇有被打擾的生氣。而是繼續低下頭一邊批改,一邊說道:
“我記得我說過在我忙碌的時候不要隨意打擾……怎麽,又有那個小傢夥有弄出了什麽事情?”
聲音中並冇有責怪,張龍拘那蒼老而沉著的聲音中流露的隻是對後輩的關懷……與好奇。
對此,秘書也是點了點頭,然後將檔案放到了張龍拘的桌上說到:“甲上員,李道年在進行家訪的時候遇到了一些特殊事件與當地武館大打出手。”
“結果呢?”
“武館館長重傷,如果不是鎮暴司的人前往的及時,可能就要斷絕修行之路了……不對,應該已經斷絕了。”秘書有些無奈的說到:“武館館長名為柳德勝,七品巔峰,從六品武者,根據在血氣徹底衰敗前應該能夠達到六品中階。本來就前途渺茫,而現在重傷之下更是武脈破損,丹田出現裂痕。現在恐怕上終生進階無望。”
聽到了年輕秘書的匯報,張龍拘批改的動作微微一頓,而後有些遲疑的抬起了頭。
“把記錄拿給我看看。”
聞言,秘書也是將手中的事件記錄遞交給了張龍拘。而在端詳了半響之後,張龍拘也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那也就難怪了。”張龍拘說到:“上古修行者注重心意,比起體魄的強大更注重自身道心通明,念頭通達。尤其是這些古儒修行者,君子死,冠不免。就算是麵對死亡也不能放棄對“道理”的追求。對於他們而言,讓他們對這種醜惡的事情視而不見,恐怕要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百萬倍。”
一邊說著,張龍拘也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最開始的古儒纔不被諸侯所接受呀。”
夫子帶領自己的學生周遊列國,宣揚自己的學說與“禮”。雖然諸侯皆是禮遇有加,敬慕其名。但最後在實際接觸到了夫子的學說之後依舊上退避三舍,然後好酒好肉的送走……
當然,相較於墨家,儒家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隻是有些冇想到……武道七品,雖然心意修行或許比不上古修士,但身體上的修行源自於我兵家煉體執法,應當也不會遜色太多纔對。”一麵看著,張龍拘一麵若有所思的說到:“是因為聖體嗎?……還真是讓人豔羨無比。隻需要不斷的進食,就能夠自然生長出比擬尋常人苦修的血肉。再加上其本身的意誌,雖然現在可能還達不到正六品的強度,但想來也不會遜色太多了吧?”
“根據超凡科學部的測算,在耐久力與恢複力這方麵,李道年或許要比尋常的六品武者更強一些……”
聞言,不出預料的點了點頭,張龍拘繼續審閱檔案。在徹底讀完之後,其目光中的隨意亦是伴隨著鎮暴司所記錄的文字愈發凝重。
“果然……他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確定了李道年想要表達的意思,張龍拘的目光中並冇有太多的意外,有的隻是早有預料與無奈。
“這混小子,別是以為隻有自己意識到了這些事情呀……我張龍拘又不是瞎子,怎麽會看不到這些問題所在呢。”
“我想李道年應當也知曉這一點,隻是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解決。”見狀,一旁的年輕秘書說道:“根據我們收集到的訊息以及對李道年在過往教學中傳遞出的理念,李道年本身向班級中的其他同學傳遞的更多的是對精神的錘鍊方式以及如何根據自身特性進行修行……但是其本身所追求的理念似乎並冇有真正的說出來過。或許……他也在思考?”
“當是如此。”聽到了秘書的話語,一旁的張龍拘一臉理所當然的說到:“倒不如說,如果儒家選中的是一個不知道變通,隻知道抱殘守缺迂腐騰騰的傢夥,那我反而要懷疑一下那些先賢的眼光了。”
時代是在不斷的變化的。雖然很重視李道年身上的儒家傳承,但是對於張龍拘而言,這也隻是一個路徑的參考,最多隻是培養出一個強者。而在現如今這個超凡逐步復甦的時代,最重要的是如何讓所有人都能夠踏上超凡之路,應對荒古年代遺留下的麻煩……
這些個麻煩,不是一個兩個諸子級別的修行者就能夠逆轉的。
如果說李道年真的隻是抱殘守缺的宣揚古儒的一些觀念,認為古禮纔是一切的話。那麽在張龍拘看來,也就和那些個尋常的腐儒冇什麽區別了。
反而像是現在這樣,根據時代的需要提取出“儒”的精髓,並加以踐行。這反而引起了張龍拘極大的好感。
想著,張龍拘的動作微微一頓,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鬍鬚後說道:“說起來,他那個班級的學生現在是什麽情況?”
“品階的提升出現了減慢的跡象。”聽到了張龍拘的話,一旁的年輕秘書說道:“不過根據鎮暴司武者的一切觀察,在平均的實力上得到了突飛猛進的增長,根基無比穩固,同品級下增長了大約兩成到三成的勁氣。”
“兩成到三成?那還真是不得了!”
聞言,張龍拘目錄驚訝,而後說道;“訊息暫時封鎖,看看後續什麽情況再說……關於武科大考的事情呢?”
“地窟都已經準備好了,不過有些個地窟比較特殊,暫時無法確地內部的邪念源頭究竟是什麽狀態。”
“把那個留給那群所謂的“天驕”吧,讓他們跟李道年一起進去,也好看看他們的成色如何。”張龍拘說道:“至於其他的……希望他們不要太讓我失望。”
一邊說著,張龍拘眉目間帶著些許凝重的歎了口氣說道:“這段時間,地窟出現的頻率,也是越來越頻繁了!”
聞言,秘書也是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隻留下了張龍拘一個人站在視窗前望著天京那林立的高樓。
畫麵回到港東。
在林地間穿行是,雖然李道年看起來十分隨意,但是目光中卻充滿了沉著——時代是在不斷的變化的。尤其是距離上古之儒已經過去了四個千年的時光。李道年也曾猶豫過,自己究竟應該去走怎樣的道路。
一個是夫子,又或是百家諸子所開辟的道路。行走其間,李道年確信,擁有了夫子聖體傳承的自己能夠在幾十年甚至是十幾年的時光中重現荒古時代夫子的強悍與恐怖。
但是同樣的,李道年也知道,還有一條路——那便是去尋找屬於自己的答案。就像是曾經的百家諸子一樣,在混亂的時代中上下求索,尋找到那份真正的自我。
相較於前路,這一點道路要遍佈荊棘,同時也充滿了不確定性……在倖存者偏差的作用下,人們隻看到了百家諸子所開創的輝煌時代,卻冇有看到那些求索之路上的失敗者。相較於諸子百家的傳承,那些失敗者甚至冇能留下一個完整的名諱,隻是被籠統的概括到“下九流”之中。
而如果隻是下九流的話,還是好的。更有甚者,則是直接墮化,成為妖魔一屬。
而在這個過程中,李道年確信一個不留神自己便會因此而徹底墮化。就像是初聽聞裴涵雁家務事的時候一樣。被麒麟侵蝕,同化,本能的想要通過暴力的手段來進行解決,而忽視了仁義的作用……
而現在,李道年終於徹底清晰了自己的想法——就算自己再怎樣的遵守古禮,就算是自己再怎樣的不斷按照掄語的修行方式磨鍊心意,鍛鍊體魄。哪怕不斷的吃,不斷的鍛鍊,將鍛鍊的時間從每天三十個小時延長到每天一百個小時來讓身體變得更加強大。
哪怕那時的自己變的比夫子更強……自己也始終隻是遵守迂腐的古禮的,夫子拙劣的模仿者。
“我不要變成任何人的樣子……我要,踐行我的仁義,我的德,我的大同世界!”
這麽說著,李道年伸出手掌。望著手掌上那厚厚的老繭與深深的掌紋。緩緩握緊,目光中充滿了肅然——李道年已經確信了自己的道路究竟是哪一條!
而感受著李道年的心意,位於李道年的精神世界,由師的目光中也是充滿了欣慰。
反倒是一旁腹師那空洞的眼眸中劃過一抹疑惑。
“他都已經做出這樣的決定了……你難道就不生氣嗎?”
“生氣?為什麽要生氣?”聞言,由師哈哈大笑道:“升起儒家的古禮被拋棄了嗎?不!所謂君子可不應當隻是擁有力量,隻知道故步自封,一成不變的腐儒。而是擁有力量的同時,擁有能夠駕馭這份力量的強大的“心”。腹,君子六藝中的“禦”,便是此意啊。”
“……”聞言,腹師並冇有說話。
而由師也不在意,侃侃而談道:“隻是駕馭戰馬戰車,即便是能夠縱橫沙場,越過江河,也隻是下等的禦。而能夠洞悉人心,明察秋毫,將合適的人放到合適的位置上,善用他們的才能,為中等的“禦”。而像是現在這般,心無旁騖,道心通明。用自己的智慧與意誌牽住心猿,扯住意馬。於書山學海中任意馳騁而不迷失本心,方為最上等的“禦”!”
“這樣的收穫,可比麒麟骨有用的多了!”
在交談的過程中,由師與腹師並冇有避諱李道年的存在。
而聽到了由師的話語,頓了頓,李道年的嘴角也是罕見的流露出一抹一閃而逝的弧度。
“這就是老師你從不指引迷茫,隻是看著的原因嗎?”
-看戲,但是在感受到了張翠雲的視線之後熊箬琳先是一頓,反應過來後臉上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負麵情緒陰雲……“咳咳、”有些尷尬的輕咳了兩下,看了一眼已經在最後一排端正的做好等待自己開講的李道年,張翠雲的內心在感到有些奇怪之餘也莫名的感受到了作為師者的那份責任感。飛身來到擂台之上,望向麵前的眾人,然後朗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從最基礎的開講……關於超凡因子,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靈氣...